[短篇]空袭 1 『二战AU』
*嘉瑞雷安英格兰 ，均成年，二战地名内容有所参考，无明显cp向* 『不适者慎入』
*雷狮格瑞友情向，微雷安*
正文
01
年轻人，花样的年华，火样的青春被战火拖曳到前线，拖至不归之路。几具还没有完全被沙石掩埋的尸体上空盘旋着几只秃鹫，尸体上遍布着细密的枪孔，那断了的长刺却依然握在尸体的手里。远处，撕杀呐喊声不绝于耳，或许明天早上又将多几万具尸体。阴风开始怒嚎，似乎要唤醒死去的灵魂。
皇家空军上尉雷狮收住匆匆的脚步。暗沉的天色和细密的雨丝让街道笼在一团混沌晦暗的雾气中，两边的建筑像是被粗糙的炭笔匆匆涂抹出来的的。他勉强才隔着对面咖啡馆肮脏的玻璃窗辨认出里面坐着的正是他的老朋友，格瑞。
“早上好，格瑞上尉。”他走进那间狭窄昏暗的小房子，在银发男子的对面坐下，一边打招呼一边优雅地捻去肩膀上沾到的滚圆雨珠，“吃过早饭了？”
格瑞轻推手边空着的牛奶杯，里面还残存着牛奶的醇香，“不太舒服，吃不下。”冷漠的面孔不曾有
一丝波澜。『还是老样子啊』雷狮仔细端详着他的脸：格瑞显然是打理过了偏执不羁的头发，却洗不去硝烟中浸泡过的灰暗光泽，消瘦了不少的脸颊和眼角加深的阴影让他看起来并不比几天前轻松多少。
“他们不是安排你去休息吗？”
“只睡了三个小时。工作紧张又回来了。”
“那也不能不吃早饭。”雷狮朝侍应生喊道，“给我也来一杯，再给这位先生一点吃的。”
格瑞伸手制止，“不用了。”他从口袋里拿出香烟盒，短暂的睡眠没能减轻他的疲惫，他需要咖啡因和烟碱来提神，但是他依旧沉迷于牛奶的香味。他递给雷狮一支，看着对方把香烟放进胸前的口袋才划火柴点着，专心地抽起烟来。
雷狮也不再说话，端着杯子缓慢地咽下褐黒的液体。这是他们常有的相处模式，只不过自从八月份开始，他们不多的闲暇时间就被雷达站传来的信号，凹凸世界南端的战报以及一波接着一波像多弗海峡的倒转海流翻涌带来潮浪般的压榨无余，已经很久没有一起听着广播共进早餐了。
“这里是BBC在为您广播……”老旧的收音机像老年人带着痰音在吱呀吱呀的噪响中勉强发声，好在咖啡馆里客人不多，他们都能听得清楚。“敌人飞机大型编队今天袭击了南部的目标，数个皇家空军机场受到了攻击，持续有伤亡报告，但伤亡不大，敌人同样受到了严厉的惩罚……”
“曼斯顿，比京，肯利，多佛，黑斯廷斯……”格瑞右手夹着烟头，说一个地方就在满是坑坑洼洼的小圆木桌上轻敲一下，“十一大队的机场和雷达几乎被摧毁殆尽。”
“但战士们也作出了反击，让德国人尝到了厉害，至少现在敌人不敢出动半数以上的轰炸机——”
格瑞摇摇头，把烟头摁灭在碟子上：“不断小股出动进行骚扰性攻击是艰难的折磨，飞行员们连续几十个小时作战，已经精疲力竭。迄今我们损失了三百多架飞机，几乎是空军力量的一半；飞机的保养跟不上，还缺少两百名飞行员。而现在我们已经动用了所有的后备力量，没有退路了。”
雷狮盯着格瑞，军装穿戴严整，衬衫领应该是前一天洗过，和制服上的袖口一样干净得发亮，领结打得很正，没有一点同往常相反的颓唐迹象。他有些纳闷：“你这是……怎么突然说起这样的话？”
“怎么？只需要将军去思考这些问题吗？”可能是觉得有些好笑，格瑞抬起头看着他。雷狮有些语塞。
“我对皇家空军毫不怀疑。”他挺无奈地解释道，“只是有些小小的忧心......”他屈着手指用关节在之前敲过的地方划出一个圈，“我们的飞机大多在东南边……”手指移到了更上方的位置停了下来，格瑞看着他，没有再开口。
雷狮明白他的意思，“但是这超出了敌人的攻击范围。”
“也超出了我们的攻击范围。”
格瑞摊开手掌压在那块区域
『剩下的只有死路一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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